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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不写手 本质是鸽子

 

【贺红】另寻沧海(九)

 

“你小子到底干什么?”

贺天不由分说把自己拉走,莫关山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贺天说老师找自己完全是扯淡——他忽然对同班同学的智商很是担忧,高三的班主任让一个初二学生给自己传信,也亏得他们能相信。

不过他也隐隐庆幸,如果贺天不出现,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今天才发现居然和你们同一天上体育课,”贺天的语气像是在坏笑:“我们今天自由活动,我正好看到你。”

“所以呢,非得扯谎把老子从场上叫下来?”

“你也可以不下啊。”贺天转过头来,表情纯洁,语气却不无揶揄:“明明知道我在骗你,你不还是下来了吗,关山哥哥?”

“......”莫关山一时词穷。

“我说,莫关山。”

“啊?”

贺天停住脚步,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

“你知道吗,你的嘴唇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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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请我吃饭补课,我请你吃药,这样看来似乎还是我比较沾光。”

从诊所走出来,贺天又是一脸纯良地对莫关山如此说。

体育课本就在下午第三节,还有一节课就放学,贺天把自己的运动饮料递给莫关山之后,脸皮极厚地要求和莫关山放学后在校门口碰面:“你每次都批判我买的食材奇怪,今天正好,不如一起去吧。”莫关山无语服从,然而碰面后小朋友并没有直接和自己一起去超市,反而反手拉着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处诊所。

“过劳,你看到了吗?”

贺天一手甩着装药的塑料袋,另一手拿着诊断单在莫关山脸前晃。莫关山一瞬间觉得贺天弧形完美的笑带着几分阴森。

“医生都他妈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啊。”

虽然莫关山极力反对,但是贺天仍态度强硬地把医生开出的药单上的药全买了下来,满脸笑眯眯:“关山哥哥,你会收下的,对吧?”

莫关山:“......”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贺天头上看到了恶魔的小羊角。

“怎么今天忽然要补课?”酒足饭饱,莫关山刷着碗如此问道。他身后的贺天罕见地打开了书包,正在把课本和练习册之类的杂七杂八往外掏。

“下周期中考试。”贺天说得一脸理所应当:“我哥贺程会要求看我的每一张成绩单,如果数字太难看,他很罗嗦。”

莫关山稍微有点意外:“难得还有你害怕的人。”

“我不怕,就是烦。”贺天有点烦躁似的挥挥手,把书本甩得哗啦啦响:“我忘了说,这几天我你这里,我欠的课有点多。”

“哈?”莫关山无语:“谁同意你住这儿了?”

贺天闻言停下了正在拿书的手,抬头盯着莫关山:“你会同意的,对吧?”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玩小把戏逼自己同意,但是莫关山不得不承认,当一张平时挂满坏笑的脸换上惨兮兮的试探似的表情时,那杀伤力实在不容小觑。贺天其实长得很不错,虽稚气未脱,但眼角眉峰早已带了逼人的锋芒,平日里表情总带着游刃有余的凌厉,此时染上一层无措,居然让人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他似乎忽然明白了下午篮球场上,同班同学的集体智障实在是情有可原。

实在是个恶劣的小子。

“......操。”莫关山无语投降,最后挣扎:“我周六晚上要打工,周日小逢生日,我得回家看她。”

贺天扬扬眉毛:“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还考试吗?不复习了?”

贺天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巨型狐狸:“有你,周五周六就够了。” 

莫关山恶寒:“你要复习什么科目?”

贺天:“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物理。”

莫关山彻底炸毛:“去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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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两天,贺天的基础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差,字写得相当不错,说补课居然听得也很认真。

周六下午,莫关山趁着贺天做练习题翻了翻他的课本,看到贺天做的笔记,禁不住想笑。

所有的笔记基本都是清醒到昏迷状态的过渡,一开始字迹清晰内容鲜明,然后字的间架结构开始扭曲,莫关山可以想象到贺天握着笔犯困的样子,最后字体完全变成蚯蚓文,夹杂着各种莫关山看不懂的鬼画符,很明显这时候的贺天已经困得不得了了。

的确,贺天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在课上睡觉的人,不过莫关山没想到他会做笔记。想着贺天即将坠入梦乡,却残存着做笔记的信念强撑,莫关山实在是觉得太过违和。

“噗,哈哈...”最终还是没忍住,莫关山的脸憋得酸痛,最终还是把嘴角咧了起来,笑出声音。

“怎么了?”贺天回头:“教科书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吗?”

“没有没有,我走神了。”莫关山摇着头,嘴角还是不住往上咧,暗想教科书有什么好笑的,就是你的笔记太可爱了。

“莫老师,上课要认真。”贺天眯起眼睛。

“好啦好啦,”莫关山为了掩饰,装作十分自然地伸手拍拍贺天的肩膀:“差不多了,辛苦,我打工时间也要到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明天我要回家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贺天挑眉:“我和你一起去。”

莫关山无语:“夜班,你值不动的,回去吧,别给我添麻烦。”

“那好,我回家。”

意外的是,贺天也没做过多的坚持,在莫关山一句弱气的拒绝之后,竟没有惯有的胡搅蛮缠,直接开始收拾东西:“那再见了,关山哥哥。”

街道上夕阳很漂亮。

莫关山背着包往公交站走,被天边一片橙黄的流光溢彩攫住了视线,随之而来的是黄昏时柔和下来的阳光,以及一阵从容不迫的暖意。他觉得很轻松,心里是久违的惬意。

贺天真的是个存在感超强的人。

莫关山无意间舒展了眉头,忽然想到,自己和贺天共处的周五周六,蛇立,家庭,父亲,这些带给自己沉重责任感的东西竟然从没有涌上心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真实琐碎的情绪。

周五晚上,因为床的所属权问题,和小孩儿拿着枕头打架,虽然莫关山本来就打算把床让给贺天睡,但最终,贺天抓住枕头说,打平了,勉为其难和你挤一挤,最终两个人即在一张床上,莫关山仍是害怕小孩子掉下去,揽着他的肩膀浅眠,却是莫名安心。

周六,叫贺天起床无果,在九点半忍无可忍地掀了被子,补了两小时课,到菜场买菜,因为贺天又一次拿了洋葱和青椒,一边嘲笑他一边心惊胆战,因为小孩儿的报复一向下手很重。

然后下午,然后到现在。

或许是因为太过忙碌,时间对莫关山而言,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流逝得匆匆,他很少去回忆这一天做了些什么,似乎是有些痛苦的,但和贺天相处的细节却是很自然的冒出来,让他觉得轻松。

如果让他不甚感性的大脑去思考,去形容,这大概是某种来自尘世的幸福感。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也没有承认过,但是——

贺天这个人,其实不错。

莫关山这样想着,没有意识到自己微微挑起了嘴角。



自己一边写一边觉得莫关山好可爱,我还有救吗OTZ

不过他又不会意识到自己开始慢慢喜欢贺天OTZ(也来不及了吧OTZ

大家元宵节快乐~估计初高中党要开学了吧ԅ(¯㉨¯ԅ) (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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