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é

年更不写手 本质是鸽子

 

【贺红】另寻沧海(六)

人鬼避雷??

好了要开始进过往了OTZ

编报纸标题好尴尬??OTZ

贺总攻少年时期被掰弯的过往,要开始了OTZ


 

这天他躺在床上,捋动着自己的性(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器。快感慢慢爬上来,说不上真实温暖,但也算是能够麻痹神经。窗外雨帘细密,他呼吸凌乱,喘息声盖过了雨声。

“嗯......”

其实搬进来之前,内心里一直还会有一种奢望。

莫关山在两年前忽然去世,这件事情,贺天很久以后才知道。在他去世之前,贺天时不时会来小屋子里找他,他们之间其实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一天,莫关山忽然消失不见,贺天还找过他,未果之后便一直等待,但他还是一直以来优哉游哉顽劣的贺天。而最后,他却是从同学们口中听到了关于莫关山的传言。

说他在屋子里复习到深夜,然后因为疲劳过度而猝死。一开始不可置信的贺天,不久之后就看到了本市报纸上的相关报道:《高三备考学生猝死:健康重要还是学习重要?》《勿拿青春赌明天:莫关山事件追踪》《红发少年其实是学霸:莫关山事件背后的故事》.....如此种种。

他跑回到莫关山曾经租住的小屋,却发现已经有了新的租客。他从未和见一展正希说过莫关山的事情,但是在他心情无比阴郁的那段时期,两个人确乎始终小心翼翼地面对着他。

后来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那之后,贺程从也从家乡来到这个城市,但是贺天从某种角度来讲,几乎已经变了一个人。

今年年初,已经上高二的贺天路过学校门口的报刊亭,随意瞥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令他心惊的标题。

社会版面的小编明显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可写,极尽他作为标题党的能力,乍看上去相当耸人听闻:

《两年前猝死莫姓少年冤魂犹在》

贺天一把扯下报纸,站在路边几乎是双手颤抖地读着。

文章里充斥着各种很可笑的修辞,但是他还是能捕捉到主要的信息——有人租住两年前猝死的二附中高三学生莫关山的公寓,此后一直饱受鬼影的困扰。连接四名租客声称在公寓里见到红发身影,并听到年轻男生背课文的声音。

跟在他身后的展正希和见一看到他浑身颤抖地读报,也十分好奇地凑过来看,见一匆匆扫了一遍,然后吹了个口哨:“哇,贺天,抖得这么厉害,原来你怕鬼?”

贺天没有理他。

那天以后,他开始频繁打扰那间公寓的房东大妈。大妈一开始态度极其坚决:不租就是不租,所有租客都说闹鬼,未免太不吉利,不能坏了租房子的行业道德。后来慢慢的抵不住贺天的软磨硬泡,终于松口。

其实贺天搬到这里,无非也就是想见见莫关山。

虽然不是什么唯物主义好青年,但他一直以来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人死了就是死了,谁都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什么忏悔的侥幸。

但是莫关山打破了他一直以来这种往者不谏的世界观。

他搬进来,其实一直在等待那所谓可怕的“鬼”出现,他很想看到莫关山。

这一年的贺天,已经走到了当初他们相处时莫关山的年纪,如今回首看来,当年他不能理解的莫关山的某些行为,今天渐渐明白了,但是可笑的是,似乎也无可挽回了。

这样软弱的情绪,真是好可笑。

身体随着手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激动,心情却变得越来越低落。他大口地喘息着,甚至有点无助。

到达高(自由平等公正法制)潮的那一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有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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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贺天都很擅长和人交往。坐到见一和展正希前面之后,他一开始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接近的意图,只是默默听着两个人的交谈,不久之后就基本上了解了两个人的性格和相处模式。

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融不进去的圈子,而且贺天的优势是,融进一个圈子之后,圈子里的人并不会改变他,他还是有着很强的独立性,更多时候,是他所谓的朋友跟着他的步调在往前走。

和见一展正希玩在一起后,某天讲英国专题的历史课下课之后,见一半开玩笑地说:“感觉看到‘光辉孤立政策’这几个字,我就会想到贺天。”

贺天回过头半笑不笑:“我有孤立谁吗?”

见一切一声:“你有没有听课,不是你孤立谁,是你孤立你自己。”

“有吗?”

见一推一把身边的展正希:“展希希,你说有没有?”展正希颇为正经地点点头:“似乎是有一点。”

贺天点点头咧嘴一笑:“不太明白,但是听起来还不错。”

贺天听课了,他也明白见一的话,只不过懂装不懂。

那个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知道,见一其实城府很深,虽然并不能用“大智若愚”来形容,但是这个看起来像个二逼的男生其实明白很多,并且并不是那么容易看透,他的这一点像极了贺天记忆中那个叫见瑜的男人。血缘其实还是强大的。

孤立自己这件事,有好处也会有坏处。有的时候贺天会觉得空虚,然后他就会往莫关山那里跑,放学后不回自己市中心处贺维给自己租的公寓,背着书包往莫关山门口一站,看见他回来就坏坏地又可怜兮兮地一笑:“关山哥哥,我又没饭吃了。”抱着一堆资料的莫关山会皱着眉头:“你怎么又来,作业不多吗?你很闲吗?”

“只是没钱了,买不起做好的饭,只买得起食材。”贺天装作无辜:“就借一下你这儿的柴米油盐,还要借一下关山哥哥你的巧手。”

莫关山最擅长做的菜是炖牛肉,这是贺天在不经意之间发现的。他只是随意在货架上拿下来自己并不认识的食材,经常拿出奇奇怪怪的搭配,比如青椒配洋葱,好在这些东西最终都会被莫关山变得不那么难以下咽。某一天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牛肉,结果那一天,本来一脸不爽的莫关山从购物袋里拿出牛肉之后,表情忽然有点惊喜。

“你偶尔也会买一点正常的东西回来,啊?小子。”

那天贺天吃到的,似乎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炖牛肉。虽然在出锅的最后关头,贺天在旁边捣乱,莫关山的酱油一不留神倒多了,导致整道菜显得黑乎乎的,但意外的是也并不影响口感。

“这种菜就是应该和我妈还有小逢一起吃的,谁知道只能和你这臭小子呆在一块儿。”莫关山出言抱怨。

“要不是小逢,我还不认识你呢,关山哥哥。”贺天笑得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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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爸犯了点事儿,现在关在里面。”那是一个星期五,他们喝啤酒喝到微醺,莫关山拨拉着碗里的青菜,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莫关山成绩很好,自控能力也很强,一个星期里的其他时间,他从来不会接受贺天这个不良少年关于“喝酒”的邀请,每每做完饭匆匆扒拉到嘴里就去写作业复习。这次期中考试刚刚结束,贺天终于得偿所想,拿着啤酒和莫关山碰杯。

“啊?”贺天有点意外。

“嗯,我爸帮他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抵押,朋友跑了,他进去了呗,什么蠢货故事。”莫关山的语气有点自嘲:“现在家里就我和小逢,还有我妈。”

“在那之后你就变得这么会做饭了吗?”贺天试图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

“不是,我一直都挺会的。”一罐啤酒喝完,莫关山两手用力把瓶子压扁:“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们家之前开的可不是那家不起眼的早餐店。我爸很会做饭,我和他学的。”

眼看莫关山的情绪差到极点,贺天反而觉得,索性把想问的问题都问完好了。

“那......蛇立呢?是你男朋友吗?”

问题出口,他看到莫关山本来已经微红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羞赧的神色。

“不算是吧,”莫关山笑笑:“我其实也没有很喜欢他,他从小就他妈是个混混,很久没上学了,老子没必要待在这儿,将来考出去了还要回来多挣点钱,小逢和我妈活得太辛苦。”

莫关山不顾贺天的反抗,喝多了似的,拍拍他的头

“老子得好好学习。”

“......”贺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啦好啦,No good thing ever dies.”莫关山这样说着,顺手揉乱了贺天的头发。

贺天后来意识到,其实莫关山是很喜欢蛇立的。

出于他几乎每周两来的频率,难免能和蛇立撞上面,那个男人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天晚上那样全然混蛋的兽性,给莫关山打下手时的动作甚至有点笨拙。

“你他妈会不会切葱。”

“你教我啊。”男人笑得强势而暧昧:“你不教我我怎么会。”言毕放下刀对着莫关山吻过去。

“你干嘛,松手。”

或许一直以来眉头紧皱的看起来凶巴巴的莫关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脸红到耳根。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的头发染成红色,会很漂亮。”男人伸手摸莫关山一头硬扎扎的黑发,声音里有种莫名的色情意味。

“老子偏不染!”莫关山打掉那只不安分的手,“谁整天和你一样,老子还要上学。”

初中生贺天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的背影,为莫关山觉得不值。银发男人毕竟过于扎眼,贺天在街上碰到过他几次,留意了一下,发现每次他手里牵的都是不一样的人,但是这样的话,他也并没有打算跟莫关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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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对我有敌意。”

某一天吃完饭,莫关山去刷碗,蛇立点燃一支烟,盯着贺天懒洋洋地如是说。

“没有啊。”贺天笑笑:“感觉你和关山哥哥感情挺好的。”

“切,”蛇立嗤笑一声,相当不屑:“关山哥哥关山哥哥,怎么说你也是快上高中了,装什么嫩,恶不恶心。”

“那你呢,欺骗别人的感情有意思吗?”贺天盯着蛇立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声音不可抑止的有点颤抖。

他想到了见瑜,也想到了父亲,想起他们交合时父亲颤抖的嗓音和见瑜避重就轻的回答,想起最后见瑜很薄情地留给父亲一个照顾他妻女的枷锁,想起强势的父亲唯一的弱点,以及被安排命运的自己。

蛇立有半天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也是相当玩味。

“啊.....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你?!”

“我也没欺骗谁的感情,他喜欢我,我成全他而已,现在慢慢地也不想成全了,呵呵。”

“好啦,小子,感谢我吧。”蛇立起身摇摇头:“不久之后‘关山哥哥’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我不来和你抢,啊。”

贺天坐在原地,看着蛇立走进厨房,揽住莫关山的腰,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在莫关山的颈上留下一个吻,莫关山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洗碗的动作忽然从娴熟变得无比笨拙。

蛇立回头用挑衅的眼神瞥了一下贺天。

贺天忽然很有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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