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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不写手 本质是鸽子

 

【贺红】 前路知己(二)

ABO 年下  编辑Beta贺天×作家Omega毛 年龄差五岁

虽说是ABO但实在没什么爽点

对出版业所有的了解大概来自中村老师。

细节处还请各位读者大大多包涵

前文链接 [一]


[二]


“听说你负责到大作家了?”

 

夜晚,酒吧里的人们并不在意现在究竟是几点,只知道寻求乐趣的时间还远远没有结束。舞池里是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混合着各种香水与汗水味撩人于无形。贺天把目光从一对如胶似漆几乎要在舞池里走火的情侣身上收回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说什么?”

 

见一弯弯眼睛在吧台后笑得很好看:“我说,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月开始要负责一个很有名的作家了?怎么样?看起来不是特别愉快?”

 

这是个漂亮的omega,也是这件酒吧最受欢迎的调酒师,浅色的头发浅色的眸子白皙的皮肤以及紧身的制服——或许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一切都是对于任何Alpha而言都是极佳的催情剂,可惜贺天不仅仅是个没什么性欲的Beta,更对见一这种类型的男人完全不感冒,因此对他并没有什么念想。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发现和见一说话还算投契,两个人混了个面熟,时不时会聊上两句。

 

贺天瞥了他一眼,看出见一笑容里的揶揄,随即也勾起嘴角:“自己感情生活不顺过来消遣我的经历吗?”冲着见一的耳后探过头去,轻轻嗅了嗅,眼光闪了闪:“这个月还是没拐到展正希?怎么有空关心起我来了?”

 

见一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紧了调酒器,似乎想把它扔到贺天的脸上。贺天笑得不怀好意凑过去:“怎么,被戳中心事就生气了?是不是太不禁逗了。”

 

“滚蛋。”见一偏过头去,满脸嫌恶的神色:“你这个性格恶劣的Beta。”

 

“你要我滚我就滚吗?”贺天不理会对面炸毛的Omega,垂下眸子淡淡道:“你是服务生,我是顾客,你有必要把这一点搞清楚再和我说话——还有,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嫌弃我的,毕竟说到性格恶劣这一点,和你比起来我还是甘拜下风。”

 

“去你——”见一被戳到痛处下意识想回击,刚抬起头骂人的话还没出口便看到贺天的一只手伸过来,愣住,任这个酒吧常客的指尖在自己嘴角触了触:“去你的,别碰,疼。”

 

贺天冷着眼毫不怜惜地用食指在见一嘴角的伤处摩挲了几下:“说我恶劣——整个酒吧最受欢迎的Omega职工,三天两头和客人发生冲突,不是性格恶劣是什么,这样能追得上展正希吗。”

 

“我当然…能。”见一闻言愣了一下,好像忽然泄了气,继而冷笑道:“这和性格恶劣有什么关系,面对发情的大叔,不反抗的后果很严重。谁知道要真是顺水推舟做了,那帮精虫上脑的混蛋会不会标记了我——”

 

“那还在这里工作?”贺天不理会见一的情绪,云淡风轻继续发难:“我猜展正希那种人应该喜欢干干净净的,不沾别人信息素味道的Omega。”

 

“滚。”见一的脸色彻底黑下来:“贺天你他妈闭嘴。”

 

展正希大概是他见过的最不像Alpha的Alpha,在这个所有A属性都趾高气昂的世界里,在某理工大学任教的展正希是个过于沉默而谦虚的存在――甚至说有些谦卑也并不为过。贺天见过几次这个男人,个子不高不低,相貌不算出众,但带着种沉默而正直的英气,连信息素的味道都一直掩藏得好好的。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沉闷学究的无趣男人,竟是见一多少年绕不过去的坎子。

 

大概是某一次在实验室待太久错过住宿楼门禁的展正希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店,正碰上和客人调笑的见一,两双眼睛对上就引出了一段又臭又长的烂俗故事。展正希家境好,见一出身在市郊的一个贫民区,除了在这个烂泥塘中挣扎别无他法。见一看似向来信心爆棚实则没自信到自我厌弃,始终觉得展正希不喜欢自己,两个人暧暧昧昧拖拖拉拉到现在,始终没个结果。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眼看撩拨过了度,见一心情不佳,贺天诚心实意道歉:“我没有看轻任何人的意思,我也一直很欣赏你。说话不合适的地方恳请你原谅。”看着见一仍带着点委屈的神情,温言道:“是我心情不好,说话没有轻重。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没问题,展正希不像是喜欢来酒吧的人,可是他每周都来一次,还每次都到吧台这边和你聊天——你说是为什么呢。”

 

“去你妈的。”见一眼尾还沾着点红:“那根本不算什么聊天,每次只有我一个人讲话。”

 

“但他要是不喜欢听,还会一直待在边上吗?”贺天笑:“看你平时挺厉害的样子,在自己的事情上怎么这么没自信。”看见一的神情还是郁郁寡欢,终究叹气道:“我的错,这个月的合作的确不是很顺利。”贺天递给见一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毕竟他和我想象中的差别确实有点太大了。”

 

×××

 

“是,我是莫关山——你是谁?”半裸着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年轻,又或许是疏于保养,岁月的痕迹或多或少刻了些在脸上,他明明手无寸铁,却仍正色厉声道:“不要动,再动我报警了。”

 

“我――”向来游刃有余的贺编辑短时间内受到太多刺激,一时脑子短路,愣住:“我是贺天。”

 

“贺天又他妈是谁?”莫关山脸色黑下来,目光四下扫了扫,似乎是在找趁手的武器。眼看自己年轻的生命可能即将葬送在某把球拍或是某个灭火器下,贺天终于拉回了点理智,顺从地举起两手以示无害,明明是认怂的动作,偏偏做出了点坦荡的味道。莫关山眯起眼睛,只见年轻人诚恳道:“我是您的新责编贺天。钥匙是板寸前辈给我的,今天我们本来应该在楼下的咖啡馆见面,可是您没来,前辈让我上来确认一下您的情况…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他很担心您。”

 

“是吗?”莫关山面上神色还僵着,伸手拉了一下腰间有些松动的浴巾:“你――站着别动,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贺天想把倒在桌子上的的药瓶重新立起来,刚刚往旁侧移了一步,便遭到莫关山的厉声制止:“你先不要动。”

 

贺天抬抬眉毛,耸肩,复又将两手举到耳边:“我不动。”

 

红发的Omega不顾倒着走摔倒的风险,面对着贺天退出门去,迅速拿了手机回来,回来的时候竟然不知从哪顺了只扫帚,举在手里,沾着点灰的扫帚头对着贺天。不知是没穿衣服有点冷还是紧张,贺天能看出莫关山在抖,拨电话的手并不是那么听使唤。

 

贺天最后的一点紧张感也消失了,索性双手插袋,冲着打电话的莫关山纯良无害地笑起来。

 

“……”

 

“对不起。”作家先生手忙脚乱擦了擦茶几,随随便便把满当当的垃圾袋丢到门外,最后摆上一杯冒着热气的乌龙茶,面上的颜色几乎和头发一样璀璨:“不好意思,我的错,我没看到他留的纸条——冒犯了,冒犯了。”

 

莫关山坐下来,脸上一阵发烧,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寸头不稳重的大呼小叫:“老大,那就是你的新编辑啊——你说什么,你还拿扫帚威胁他来着?天啊…”一想到就恨不得把面子揉一揉丢到角落里去。

 

“您没事就好。我也有错,不该在屋子里乱跑的。”贺天在沙发上坐下来:“前辈说您昨天喝了不少酒,本来还在担心您的身体状况。”

 

“嗨。”莫关山低下头,有点局促似的摸摸鼻子:“能有什么事,睡过头罢了,是我的疏忽。”

 

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居家服,搬了个凳子,逆着光坐在贺天对面:“不用叫‘您’了,听起来挺奇怪的,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你叫贺天是吧?”

 

“是。”贺天喝了口茶:“从这个月开始,由我来负责您的——”看到莫关山略带尴尬的表情,改口:“你的连载工作,今天主要是熟悉一下。我和板寸前辈已经做过交接工作了,今天来也是和作家本人再确认一下,以免磨合期出现问题。”看了看莫关山还有点紧张的样子,刻意放松语气道:“不过我有自信不出问题,莫大作家又是出了名的业界良心好口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啊…”谈到工作,莫关山好像松了一口气,先前僵硬的神态自然不少:“应该不会出问题,这本的连载再有三次应该就能结束了,主要是新篇的问题,这个之前已经基本确认了大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全部交流到……”再说下去,全然是工作态度,再无一丝忸怩。

 

贺天却有点走神,凭着自己对资料的熟知,不动声色地开着小差,见莫关山讲得专注,目光从他看起来扎手的红发到仿佛刻着“川”字的皱紧的眉头,从略显疲惫的两眼到线条硬朗的下巴——以及上面隐隐约约的青色胡茬。无论看多久,仿佛都无法让这个有些阴郁内向不善言谈的男人与脑海中那个笔风成熟的著名作家重合。

 

“这次还是没有感情线?”基本确认无误,贺天合起资料夹,道:“之前部门里大家还赌过一次,押的就是你的新连载里有没有感情线,现在看来是没有。”

 

“没。”莫关山笑得有点尴尬,眼神中有一点无措:“写不来,这次连载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你不如让那些押了我会写的少浪费点钱。”

 

“行。”贺天笑笑,把一句“那我可输了不少钱”咽了回去,起身:“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后再联系。”

 

“哎。”莫关山应了一声,送客送到门口,眼看贺天要出门,才迟疑着叫了一声:“那个,小贺。”

 

贺天回头:“嗯?”

 

谁知莫关山接触到他目光就被烫了似的看向别处,像是社恐患者一般摆摆手:“没啥没啥,今天不好意思,回公司路上小心,路上小心。”

 

后来再联系的时候,贺天对莫关山的印象又改变了不少。

 

听寸头说过莫关山的稿子不好改,之前以为是挑不出问题所以不好改,后来才发现是莫关山对自己写下的每一个字都维护到了执拗的地步。这个月的稿子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故事还是十分精彩,只是一个章节的过渡略显冗长,贺天仔细读了好几遍才拨通电话,用自己预演过几遍的说辞试图说服莫关山,却只是引起了对方的一系列奇妙反应。

 

那个三十岁的男人在电话另一边先是表示不配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过渡不足会显得很突兀,何况我写得本身也不长。”其后是表示了不耐烦:“我说了我不愿意改,别再打电话了。”最后彻底炸毛:“你小子懂什么!我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中气十足抛下这一句,直接挂了电话,之前和作者交流无往不利的贺天坐在办公室两眼发直,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的莫关山听起来一点也不沧桑不羞涩不社恐,自信中带着点自大,任性带着点随性,听起来顶多二十岁,不能再多了。

 

入稿结束后在茶水间正大光明地偷懒碰到寸头前辈,闲聊间说起这件事,寸头嘿嘿嘿笑:“老大的稿子每次自己都要改好几次,最终要不是完全满意了他是不会交稿的,所以一般他都不太乐意做什么大的修改。”

 

“老大?”贺天敏锐地捕捉到寸头话里这个奇妙的称谓:“前辈你叫莫关山老大?”

 

“嗯。”寸头挠挠头:“其实之前没和你讲过,我们两个早就认识了,后来碰巧在一起工作,私下里我还是像原来那样叫他的。”

 

“喔。”贺天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个月又一次敲开莫关山家的门时,贺天的心态已经很平静,自信大风大浪都已见过,何况他手里还拎着开封菜作为问候礼。敲门的前一刻耳边还回响着寸头前辈的话:“莫关山其实挺好相处的,你也不用那么拘谨,要是觉得叫老大太突兀,你叫‘莫老大’也可以啊,不能他拘谨你也拘谨,反正日后终究是要熟起来的。”彼时贺天被莫关山阴晴不定的个性搞得莫名头大,听到寸头的建议深以为然。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扯了扯衣角才按下门铃,在莫关山打开门的一刻露出一个自信迷人的微笑:“莫老大,好久不见。”

 

穿着晨衣的莫关山:“.…..”

 

贺天:“.…..”

 

两人对视,沉默半晌,最终贺天解释了来意——并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只是第一个月顺利合作的慰问。随后两个人坐在茶几边一言不发地吃炸鸡,客厅里充满了尴尬的空气。莫关山像是感觉必须说点什么,停下来看向贺天:“……”

 

贺天:“嗯?”

 

莫关山道:“快餐对身体不好。”

 

贺天:“……哦。”

 

莫关山挤出一个笑:“我会做饭。”

 

贺天低下头:“…哦。”

 

大概灾难现场也莫过于此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见一毫无同情心大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这是你喜欢了挺长一段时间的作者吗,叫莫什么来着。”

 

贺天淡淡瞥他一眼:“嗯。”

 

因为莫关山从未对外公布过属性,贺天在讲述过程中特意隐去了相关的片段,不过也好在见一本身不看什么小说,对作家也并不了解多少,贺天也并不担心会损坏自家作者的英雄形象,不知不觉间能说的基本都说了。

 

见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天没眼再看笑得趴在台上的见一,捏着根烟最终也没再保持严肃的画风,想想上个月发生的种种,绷不住咧嘴苦笑起来:“其实那感觉挺幻灭的。”

 

见一已经笑出了眼泪:“可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将近坦诚相见了,你喜欢他的书那么长时间,血赚不亏,血赚不亏。”

 

贺天笑而不语,感觉一个月来心中因莫关山而来的郁结渐渐消散。看到今晚第三个试图引起自己注意的男生凑过来,决定撇下情绪明显转好的见一,去放松下心情。贺天抬头,给旁边装模作样喝酒实则一直在偷偷瞟自己的Omega一个微笑,眉目清秀的小男生立马粘过来,声线也是软软的:“在等人吗?”

 

贺天笑,刻意压低了声线:“等你。”

 

见一在吧台后发出“啧”的一声,在贺天揽着男生走向舞池之前送上一句评价:“私生活混乱的Beta。”贺天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回头对见一一笑:“玩一玩,又不会带到床上去——回见。”

 

“呵。”见一轻笑一声:“劝你别玩太晚,毕竟明天是工作日,”顿了顿,添上最后一句祝愿:“还有,下个月和您的大作家相处愉快。”

 

“会的。”漫不经心的感谢远远传来:“多谢。”


-TBC


期末 水逆 不停丢东西 感冒可能要杀了我

神志不清,神志不清,神志不清

已经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了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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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

圣诞本来想要写贺文,现在却淹没在作业和死线中

仿佛永世不得超生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25号可能有短小甜饼

没有的话就orz  大家节日快乐

Joyeux Noël à t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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